上海交通大学Smith实验经济学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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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实验经济学?

　　实验经济学是经济学里一个比较新的分支。它以真人为实验对象，运用由实验参与者的决策和互动等决定的物质激励，通过控制实验的方法来研究经济问题。
　　比方说，我们可以在实验室里模拟市场，让实验参与者扮演买卖双方进行交易。在这个市场中，我们可以人为控制买卖双方的成本和价值，控制市场机制、信息的公开程度、买卖双方的人数等，让买卖双方定价、搜索、讨价还价等。最终，我们会将买方的剩余和卖方的利润转换成现金支付给他们。
　　这样的激励可以使实验参与者认真对待每一个决策，在最大程度上作出自己的最优选择。而真人的参与则可以弥补传统经济学理论的不足，使结果不依赖于对于理性、偏好等的过强假设，让我们能观测到存在多种均衡时的个人和集体选择，还能显示人在互动和学习中的演变。控制实验这一先进的科学方法，则允许我们实现一般实证研究中所达不到的对各种因素的控制。这使得经济学实验成为了近年来经济学理论家和实证家争相尝试的研究工具。


实验经济学的起源和发展

　　尽管实验经济学的渊源可以追溯到1738 年伯努利提出的圣彼得堡悖论，但是经济学家开始认识到实验可以在经济学研究中发挥重要作用，则经过了200多年。1948 年，经济学家张伯伦在哈佛大学创造了第一个课堂市场实验，用以验证市场的不完全性。当时作为哈佛大学经济系研究生的Vernon Smith 参加了张伯伦的实验，很受启发，开始深入思考经济学研究的实验方法。Smith开始实验研究是在20世纪50 年代中期，他以自己的学生为实验对象，检验最基本的经济学理论———供求定律。Smith的实验证明，具备完备信息以及大量经济主体并不是市场有效性的前提，市场机制才是最关键的因素。这与传统经济学的观点是不同的。Smith利用实验研究方法为经济学理论发展做出了开拓性的贡献。 　　在1962 年，Smith发表了论文《竞争性市场行为的实验研究》，这篇论文是实验经济学发展的一座里程碑。同时，在20世纪50 年代，阿莱(Allais)提出对人面临不确定性下的选择进行实验，发现实验结果与期望效用理论不一致，提出了著名的阿莱悖论，这是最早通过实验提出的对期望效用理论的怀疑；约瑟尔和弗鲁德构造了著名的“囚徒困境”，这是博弈论实验的发展基础。 　　目前，实验经济学迅速发展，逐渐科学化和规范化，成为一个独立的经济学分支。如今越来越多的经济学研究依赖实验室的数据收集，实验经济学论文在主流经济学界的期刊中出现，如美国经济评论、计量经济学、政治经济学等。1998年Experimental Economics国际期刊创刊，2000年Vernon Smith出版了实验经济学论文集，1995年J. Kagel和A. Roth编写了《实验经济学手册》。近年来，实验经济学在德国、法国、瑞典、英国、荷兰、西班牙、意大利、挪威、加拿大、日本、韩国等许多国家都得到了长足发展。


为什么说实验经济学对于理论研究有着重要作用？

　　实验经济学突出的特色在于理论研究工具的创新，它引进实验的研究方法，是经济学方法论上的一次重大变革。实验经济学家从来对“社会科学不可实验”的论断持否定的观点，他们认为经济理论完全具备实验检验的条件。实验经济学就是要再造理论的环境和机制基础，得到所需的观察结果来检验理论解释，看理论解释的预言与所观察到的事实是否一致。实验的观察结果符合“理论预测”的频率越高，理论预期的可信性就越高。当理论预测与实验检验的结果不一致时，经过多次实验排除其他因素影响之后，仍多次出现与理论预期的背离，就完全有理由怀疑原有理论模型的正确性。实验经济学的理论价值体现于以下几个方面：
1. 理论验证和评价
对于某一特定的理论而言,原理相当清楚,可将它运用于至少能产生一个明确预期结果的情形中。然后,设计一个能够包含该情形的关键性的实验,并尽可能地排除可能产生与预期结果不一致的其它因素的影响。最后,观测实验结果。如果观测到的实验结果与预期存在偏差,并且这种偏差足够大无法用随机或简单误差来解释,则这个理论就应该受到怀疑。当然,即使大多数观测到的实验结果与预期一致,也不能证明这个理论就一定是正确的,但能增强我们对它的信心。另外,通过实验还可以检验理论的“稳定性”,即检验参数的变化范围对模型有效性的影响。在理论的评价方面,当有两种或更多相互替代的理论时,研究者的任务是设计一个能使不同模型得出不同预期结果的实验,在理想的情况下,实验结果应该能够提供一个或所有理论的相对优势和劣势的证据。
2. 寻求新信息和新思想
在验证某些理论的实验过程中,研究人员可能会得到一些出乎意料、与现有模型不相符的结果。当然,首先必须验证这些特殊结果不是由于实验设计本身的某些人为因素造成的。当这些实验结果在使用某种不同设计的进一步实验中持续出现时,就会强烈地促使人们去拓展现有的理论。有时候,实验也被纯粹地用来发现新问题。当人们达到某种理论的极限时,单纯的反省并不足以指导我们应该如何去发展它。推进该理论向前的一种重要途径就是设计实验,构建想要探索的实验情景,然后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起来这可能有点像“无的放矢”,但毕竟人们常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搞清楚前进的方向。
3. 验证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案
尽管物理学和化学的各种分支已经积累了各类物质的性质,以及它们对加热、加压、振动的反应等方面的丰富知识和理论,但是在实际应用中,工程师们通常会事先按照一定比例建造一个或几个备选模型,来检验它们的实际效果。同样道理,心理学家们可能相当地了解人类对颜色和形状的感觉、以及由语言和图像引起的联想,但许多公司在确定如何对某种新产品进行包装之前,仍然经常雇用市场调查员测试和评估消费者对各种品牌和商标的反应。类似地,在经济学的研究中也存在着一些问题,对于这些问题,仅仅从理论上思考是不够的,而一个设计恰
4. 是跨越多门学科的交叉学科
实验经济学有力促进了多学科的融合。实验经济学是一门跨学科的科学，使得经济学家不仅要精通经济学和数学，还需要与其他社会科学家一起工作以解释实验对象行为的生理、社会、心理原因，这些学科包括心理学、行为科学、神经科学、计算机科学、生物学等学科。


为什么说实验经济学对于经济政策的检验具有重要作用？

　　由于经济学实验解决了决策环境控制和激励与决策挂钩这两大问题，它也成为了评判不同政策，特别是新政策的试金石。在一个新政策出台前，我们很难根据历史数据或是国外经验判断新政策的有效性和比较新旧政策。正因为它是新政策，本国的相关历史数据往往根本不存在。即使存在，一般也因事过境迁，其它因素早起了变化而失去其参考意义。而其它国家即使有类似经验，由于各国国情不同，这类经验也很难照搬。相反，经济学实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检验政策有效性的“模拟太空仓”。我们可以在新政策实施前先在实验室里或实地比较新旧政策，再决定新政策是否应该得到实施。这样，既可以减少不必要的社会福利损失，又可以避免政府过于频繁地更换政策，使社会更为稳定。
　　在这方面，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就有很多成功经验。比方说，曾任美国总统经济顾问的实验经济学家John List 通过经济学实验，验证了通过Ausubel 拍卖机制将污染排放权卖给厂商比其它待选政策更为有效。这一结果使得这种新的机制被写到了美国的洁净空气法案（Clean Air Act）里。


实验经济学对于经济学教学的重要作用

　　实验在经济学教学中的应用已经被证明可以提高学生对经济学的兴趣，对所学知识的理解和应用能力，并促进学生独立思考和进行创新性研究。由于学生可以亲身参与到所学的经济学问题中进行决策和互动，他们对经济学理论和人在特定环境中的经济行为会有更深入的感受。而体验的过程也会促进他们提出问题并努力解决问题。如果让学生自己设计实验，他们的热情和创造力会进一步高涨。
　　许多经济学教授指出，在教学中多让学生做实验会显著提高学生对课程和老师的评价。